世界真奇妙——职业的多种多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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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查局调查员
汪仁成 四十九岁
毒贩把海洛因装进保险套吞到肚子,我们抓到了,还要等他的排泄物。
这是传说中强调「谨防假冒」的双狮牌海洛因砖。
把毒品装进保险套吞到肚里,是毒贩常用的走私方式。
他174公分,不高不矮不胖不瘦,鼻子上挂了副毫无特色的金边眼镜,头发不多不少,不太长也不太短。
「这是跟监基本条件,越像老百姓越好。」汪仁成是政大政治系毕业,二十多年来从缉毒、肃贪到抓经济犯罪。他车上有好几件替换外套,避免跟监时被认出,偶尔还得扮装,他连邮差都扮过。「毒贩眼睛都很利,一发现被跟,在高速公路还故意时速30公里。」
当然少不了监听。这却是门苦差事。「毒贩都十几只手机,我们每天2/3时间在听录音带。」歹徒可不会笨到在电话里谈正事,得从他们字里行间推敲。「有一次听他们一直说『很脏』,果然,他们把海洛因装进保险套,吞进肚子。」怕泻药腐蚀保险套,汪仁成还得等几十袋保险套从毒贩肛门自然排出。
监听常会听到不少当事人隐私,这大概是这门工作唯一乐趣了。这些八卦倒也非全无用处,「例如听到他偷交女朋友,怕老婆知道,或女毒贩在外面偷吃,侦讯时就可用来当筹码。」他说,侦讯不外乎利用人性弱点。
不景气时,白领犯罪特别多。「淡江大学盗领案,听说赃款换成黄金,我们用金属探测器怎么搜都搜不到。」最后一刻嫌犯家人招供,原来几百两黄金藏在特地打造的水槽里。
刘泰英案他也办过,还有十多年前害许多人跳楼自杀的鸿源地下投资,「沈长声吸金近千亿元,我看着他在顶上鱼翅吃香喝辣,还不能跟监进去,太贵。」最后罪证确凿,沈长声却仅判刑7年,蹲了4年就假释出狱,他说起来都呕。
大型犯罪都跟钱脱不了关系,这一行诱惑不少。「毒枭被抓到,一出手就是几百万元现金当场行贿,我就碰过几次。」还好调查员待遇不差,5年资历者就年薪百万元。不过最重要的,「我们都是集体行动,不会跟当事人单独接触。」没错,因为,人性这东西究竟太脆弱,还是别轻易撩拨它才是。
卫生棉研发员
郑福良 28岁 从事现职3年
「我3年内拆过的卫生棉,比女人一辈子还多,别看它小小一片,可让我抓破头。」
虽然是男生居多的办公室,办公桌上到处可见摊开的卫生棉。
人造血浓度跟稠度要跟真血类似,才能测出卫生棉的吸收力跟扩散度。
经期、卫生棉,女人最了解吗?答案未必。郑福良摸过的卫生棉比任何女人一辈子还多,他是卫生棉研发人员。
「老婆说这是报应,因为以前她买卫生棉我都闪开。」学化工的他,以为只是应征卫生纸研发,进公司才知负责卫生棉。当时他跟所有男生一样,对卫生棉印象仅只「两片翅膀」。一上班就遇到震撼教育,「开会时女同事大方聊着经血流向,还画出生理构造图,让研发部男生脸红到坐立难安。」
在实验室里,他用接近血液浓稠度的人造血,测试各家卫生棉吸收力和扩散度,找出优缺点改良;他的团队也想出在「翅膀」处添加柔肤成分,克服职业妇女每天走3千步的摩擦困扰;还用机器烘干背胶,看老化到什么程度卫生棉就会扭曲。小小一片,足以让研发人员抓破头。
为知己知彼,他也常去大卖场盯着卫生棉看,女生都被吓跑,他干脆全买回家研究。旁边阿桑直夸他新好男人,却露出「你女友用量未免也太大」的怀疑眼神。
办公室里男人比女人多,但桌上到处都是摊开的卫生棉,女同事会消遣的问哪一片好用,他反射性回答:「妳今天流量大还是流量小?」完全忘记这是女人的私密领域。
「吸力、透气度,实验室可量化,但『感觉』部分,男生较难体会。」其实,他也用过卫生棉,就是想知道肌肤跟卫生棉摩擦的痛苦,也试着跟老婆要用过的卫生棉研究,却惹得老婆不高兴。
跟在科技业上班的同学比,他薪水也不差,但这一行的脑力激荡更吸引他,只是也有肠思枯竭时,没几个女人注意到卫生棉背胶扭曲变形跟内裤设计有关,他很想知道女生生理期都穿什么内裤,只怕没有人愿意告诉他。
乳牛修蹄师
许永熠 49岁 从事现职20年
「人身体不舒服就不想工作。牛也是,腿不舒服,心情不好,奶就不出来。」
这辆修蹄车是许永熠设计改装的,造价90万元。牛蹄很厚,他用巨钳剪起来看似轻松,手上却施足了力。替牛修剪指甲,牛舒服了,但他惯用的右手却布满老茧。
乳牛可以说是最好命的经济动物。为了能分泌更多乳汁,牠们吃好住好、听古典音乐,还有专人修剪指甲。许永熠就是乳牛修蹄师,他1年约有300个工作天,开着自己改装的修蹄车,到各个牧场把牛翻个四脚朝天,修整变型或受伤的牛蹄。
「人身体不舒服就不想工作。牛也是,腿不舒服,心情不好,奶就不出来。」台湾气候潮溼,牛容易得腐蹄病,一但跛脚,奶量必然降低。
也有些牧场太舒适,牛舍铺满软垫、稻草,「牛没有硬地磨蹄,蹄会愈长愈长,像女生的巫婆鞋一样,连站都站不起来。」不管有病没病,每头牛1年要修整2次牛蹄,才能确保健康。
许永熠先把牛赶进修蹄车的铁栅栏,从牛腹绕上安全带固定,开关轻轻一按,5、6百公斤的牛便顺着机器乖乖躺平,伸出4只牛蹄。他拿着刨刀和巨剪,像雕刻般在蹄上敲打。「力道要有分寸,人剪指甲也不想剪到肉吧。」有的牛蹄发炎,也得下重手把脓血挤掉,他常被喷得一脸血,牛也痛到流眼泪。
许永熠是台湾的修蹄始祖。早期畜牧业规模小,修蹄不是一门专业,直到鲜奶需求量增加,省农林厅才开办修蹄培训班。「20年前,只有2个人结训,我和他分南北,南台湾的牛蹄都是我修。」那时牧场排队等他修蹄,但他只领公家薪水2万多元,4年后才自己执业。如今一只牛蹄收费300元,包扎再加100元药费,「一年大概修2千到3千头牛,我也数不清。」
他最怕碰到脾气大的牛,向他冲撞,但做久了也发现牛的灵性。有些牛见他车子进牧场,纷纷走避,但也有的知道他能止痛,会自动在车旁排队。他也算替牛延长寿命,牛一旦乳量太低,就难逃变成牛肉面的命运。他转身望着牛的眼睛说:「谁叫乳牛的世界,一切向奶看齐。」似乎是说,我们都好好干吧。
鹦鹉训练师
郭鸣修 30岁 从事现职8年
鹦鹉生性敏感,要与牠长期相处搏得信任,才会乖乖地站在人的手上,若陌生人伸手逗弄,有被咬的危险。有时表演,台下的小孩会丢石头,怎么制止都没用,还是鹦鹉比较乖。
鹦鹉毕竟是动物,不是每场表演都会乖乖听话,此时全靠训练师的诱导。聪明的鹦鹉还会简单的加减法,牠看到题目之后,便会把答案牌叼出来,交给训练师。
每天早上7点半,郭鸣修就要替他的10位同事清大便,如果同事身体健康、心情好,就会跑到他身边撒娇。然后郭鸣修就和牠们聊聊天,复习基本训练,然后忍受同事的聒噪,等观众上门。
他的同事,是10只身怀绝技的金刚鹦鹉,有的会骑单车、有的会投篮,还会数学加减。别看牠们话多、嗓门大,像个好相处的大老粗,要和牠们混熟可不容易。「训练前半年,每天要陪牠们,用手喂牠们吃瓜子,不停跟牠们说话,然后慢慢观察牠们的个性,好动的和沉稳的,分别做不同的表演训练。」
开始训练后,郭鸣修的苦日子才开始,「训练师要有耐心,而且不怕被咬。金刚鹦鹉嘴巴很有力,只要一咬,一定乌青流血,有时一天会被咬3、4次,所以训练初期,我都随身带着医护箱。」
每个动作,都要不断重复教,而且每只鹦鹉一小时只能教5分钟,免得牠们失去耐心。聪明的鹦鹉,3天可学会骑单车,但如果遇到笨同事,1年都学不好。有时一些顽劣分子太调皮不认真,郭鸣修就会宣布:「抱歉啦!今晚没饭吃。隔天鹦鹉看到我,就好像看到上帝一样,乖乖跑过来。」
一只受过训练的鹦鹉,会有人类7岁的智商,聪明到周末下午加场表演,牠们还会不耐烦,吵着要下班。但是问郭鸣修,小孩和鹦鹉哪种好教,虽然他还没结婚生子,却立刻翻白眼说:「有时候台下的小孩会丢石头、在椅子上跳来跳去或大吼大叫,怎么制止都没用,还是鹦鹉比较乖。」